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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月劍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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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月劍法

040

因為範遙的緣故,苦兒竟然糊裏糊塗地加入了明教。

小姑娘以為的愛情,往往來的那麽突然。為愛情所作的決定,總有沖動。

明教有規定,凡身入明教者,必須於右手前臂內側紋一個火焰圖案。

內務堂的堂主秦雲軒,正在用針幫她刺割皮膚,填充顏色,才挑了幾下,苦兒就哇哇慘叫起來。

秦雲軒笑道:“小小的疼痛都忍受不了,怎麽當我們明教的弟子?”

苦兒咬牙道:“我怕疼嘛。”只覺手臂如同被千只螞蟻爬過一樣,又麻又刺。

好不容易終於紋好了,她看著手臂上的圖案,活靈活現,好像真的有一朵小小的火焰在竄動,似一只火鳳凰欲沖破雲霄。

秦雲軒用帕子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,哂笑道:“我給那麽多的弟子紋身,就數你痛得最誇張。”

苦兒嘟嘴道:“真的很疼耶!”

秦雲軒失笑:“既然決定身入江湖,成為江湖人,怎麽還能怕疼?”

苦兒不解:“為什麽呀?”

秦雲軒眼尾上揚,饒有深意地看著她,話中有話:“在江湖中,任你武功再高,也免不了受傷挨痛。等你挨過了刀傷、劍傷,甚至是情傷,這點小痛就算不了什麽。”

苦兒楞了一下,那時她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。

正式成為明教弟子後,陽頂天就將苦兒分配到範遙那兒。

這天,侍女彩蝶帶她前往二使的府邸“逍遙仙館”。

苦兒走了一陣,已看出了光明頂的建築形態。

原來,除了外頭的正式宮殿之外,還延伸出不少山林曲徑,有不少亭臺樓閣散落其間。這些建築古樸清新,清幽雅致,像是出塵俠士隱居的地方。

說來也奇,昆侖山四季積雪,但光明頂上的景色卻是美輪美奐,綠樹成蔭,繁花似錦,煙波浩渺,風光明媚,仿佛置身於如詩如畫的江南。

而逍遙仙館就是坐落在鳥語花香,清清靜靜的山林之中。

彩蝶帶她來到一處雅居前,介紹道:“這裏就是範右使的‘遙裊堂’,教主既然將你分配到範右使堂中,以後你就住在這裏。”

苦兒興奮地問:“那我是不是可以天天見到範右使?”

彩蝶撲哧一笑,道:“範右使教務繁忙,一天到晚都不見人影。”

“啊?”苦兒一聽有些失望。

看到苦兒這副失落的表情,彩蝶笑問:“你對範右使有意思?”

苦兒使勁地點了點頭。

彩蝶看著她情竇初開的樣子,似乎早就見慣不怪,微笑道:“我勸你還是別浪費心思了。雖說咱們明教的逍遙二仙,英俊瀟灑,玉樹臨風,風靡萬千少女,可他們不是那麽好接近的。尤其是範右使,在他的眼裏,除了黛綺絲,別的女子一概瞧不上。”

苦兒聽了更加失望,傷心道:“他已經有意中人啦?”

彩蝶道:“範右使高傲自負,如果不是黛綺絲這樣的美人,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呢。”

苦兒努努嘴,說道:“以貌取人,失之子羽,我不相信範右使是這麽膚淺的人。”

彩蝶笑道:“隨便你吧,傾慕範右使的姑娘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。”

二人說話間已進了遙裊堂。

彩蝶是遙裊堂的侍女長,負責這裏的一切事務,範遙對其頗為器重。

她召集堂中弟子以及一眾婢仆,替苦兒吊見,指著一個有三十五六歲,生的五短三粗,相貌彪悍的漢子,介紹道:“他是範右使的得力部屬,名叫孟銘揚,遙裊堂中,武功以他練得最純,以後會由他來點撥你的功夫。”

“不是範右使親自傳我武功嗎?”苦兒急問。

彩蝶道:“他哪有這個時間。孟大哥也是高手,跟他學總沒錯。”

苦兒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,滿滿的失望,就像從高空狠狠地墜落,嘆了口氣,嘟噥道:“好吧……”過去向孟銘揚行了一禮,說道:“苦兒愚笨,以後請孟大哥多多關照。”

孟銘揚伸手扶她起來,爽朗一笑:“不用失望啦,有我教你也是一樣。孟大哥雖然長得不英俊,但自信還有一身橫練的筋骨。教主說你是本教的恩人,你想學什麽,我一定會傾囊相授。”說著,戳了戳手臂上強健的肌肉。

苦兒咯咯一笑,也大膽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肌肉。他的肌肉有力地緊繃著,如同石頭般硬朗,不禁驚訝:“這肌肉得練多少年,才能這麽結實!”

孟銘揚自豪道:“寶劍鋒從磨礪出,梅花香自苦寒來,只要你堅持不懈,勤學鍛煉,就會有一個強健的體魄。”

苦兒又問:“堅持不懈就能像你這樣一身肌肉了嗎?”

彩蝶聞言不禁失笑:“你一個姑娘家,練出一身肌肉不是太嚇人了?還是跟孟大哥學一些輕柔的武功吧。”

說罷,眾人都哈哈大笑。

到了下午,苦兒就開始纏著孟銘揚教她武功。

孟銘揚拿出一柄長劍,道:“別看我是個肌肉猛男,但我最擅長的功夫是劍法。劍是短兵之祖,近搏之器,因其攜之輕便,佩之神采,用之迅捷,故歷朝王公帝侯,文士俠客,商賈庶民,莫不以持之為榮,故又稱百兵之君,是行走江湖最常用的武器。教我劍法的師父,是新月劍派的高手,這套劍法是他老人家的成名絕招。”

苦兒心念甫動,她從書上得知,新月劍派乃西域第一劍宗,沒想到剛來明教,就能接觸到天下聞名的新月劍法,不禁有些緊張。

孟銘揚接著解釋:“這套劍法以鉤、掛、點、挑、剌、撩、劈為主,練習時要求劍隨身走,以身帶劍,應用時要做到劍與身合,身與氣合,氣與神合。”說罷,把劍一揮,將春花秋月、步月登雲、飛星逐月等劍招逐一演示,苦兒目不轉睛地看著。

她細看之下,發現孟銘揚的出招並不急促,似乎每個動作都是不慌不忙,但每刺出一劍,卻是十分有力。他的動作並不多變,兩招之間的切換非常分明。

待得孟銘揚使完十招,苦兒興奮地說:“果真精妙!孟大哥,你快點把這套劍法傳給我吧!”

孟銘揚微微一笑,道:“你不用著急。在學習招式之前,要先練好內功,內功一成,這十招劍法自然得心應手。”

苦兒一怔,這位大哥實在厲害,竟然知道她內功不好。之前她雖有幸得到帥公公的點撥,學了一些防身的武功,但畢竟都是速成之法,時日尚短,根基不深,而真正的內家功夫,從來沒有人有條理、成系統地教過她。

孟銘揚道:“內功深厚的人,從眼神中便能看出來,那是目光如電,炯炯有神。你的眼睛雖然靈動,卻隱隱充盈血紅之色,明亮而不澄凈,確實十分奇怪。”

苦兒聽他這麽一說,暗讚他真是武術中的行家裏手,於是把未習內功而先學法術的事告訴了他。

“怪不得……”孟銘揚這才明白過來,又說:“不僅是法術需要內功,武術也同樣如此。練內功可以使真氣充盈全身,從而大大提高勁力和耐力,只有內功根基深厚,使出的招式才能紮實。要知道,絕世武功和法術一樣,威力非常巨大,若無深厚的內功支撐,必然難以駕馭。所以,你跟我學劍,切勿操之過急,不然就會誤入歧途。”

苦兒明白點頭。當下,孟銘揚便把新月劍派的內功心法傳給了苦兒,囑咐她一定要認真修煉。

授完內功,孟銘揚取出一個劍匣,打開給苦兒看,說道:“這是一把‘明月流光劍’,是教主特別賞賜給你的。”

只見寶劍通體晶瑩雪白,上面流動著淡淡的寒光。

苦兒楞著眼,都不敢伸手去摸它,驚道:“看起來很鋒利!”

“當然,是把稀世寶劍呢。”孟銘揚將劍取出,握到苦兒手上,道:“教主希望你能用它學好劍法,將來也當個高手。”

“嗯!”苦兒感激地點了點頭,端詳著這把寶劍,眼中躍動著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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